结核病疗养院 Sanatorio di Paimio 1928-1933

又被译为：帕米欧肺病疗养院 Sanatorio antituberculoso

Tuberculosis Sanatorium

Paimio, Finland 1928–1933

帕米奥疗养院是位于芬兰西南部帕米奥的一座前肺结核疗养院，由芬兰建筑师阿尔瓦·阿尔托设计。阿尔托在 1929 年举行的项目建筑竞赛中获胜，获得了设计委员会的委托。该建筑于 1933 年竣工，不久后在芬兰和国外获得了一致好评。直到 1960 年代初期，该建筑才被用作综合医院，之前一直是结核病疗养院。如今，该建筑归图尔库大学医院所有，但不作为医院运作；相反，自 2014 年以来，该建筑一直作为儿童的私人康复中心。该疗养院已被提名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

Paimio 疗养院于 1933 年竣工，前身是由芬兰建筑师阿尔瓦·阿尔托设计的结核病疗养院。该项目已被列为国际公认的现代建筑杰作，通常被认为是阿尔瓦·阿尔托的突破。1960年，大楼改建为综合医院。

©Fabrice Fouillet

阿尔托在 1929 年赢得该项目的建筑竞赛后，在 30 岁时获得了设计委员会。这座建筑坐落在芬兰西南部的树林中，于 1933 年完工，不久后在芬兰和国外都获得了一致好评。尽管这座建筑代表了阿尔托职业生涯的“现代主义”时期，并遵循了勒柯布西耶对现代主义建筑的许多开创性理念（例如，丝带窗、屋顶露台、机器美学），但它也承载了阿尔托后来走向现代主义的种子。更综合的方法。例如，主入口的标志是一个云雾状的天篷，这与老一代现代主义建筑师设计的任何东西都不同。

该建筑具有开创性，对建筑师的国际职业生涯至关重要。与两年后竣工的维堡 (Viipuri) 图书馆一起，它为阿尔托提供了国际形象。芬兰建筑不再仅仅是接受外界影响。结核病疗养院特别适合遵循新功能主义原则的建筑，其中大胆的混凝土结构和最先进的建筑服务是建筑和实用性不可分割的元素。阿尔托设计疗养院的出发点是让建筑本身成为康复过程的贡献者。他喜欢称这座建筑为“医疗器械”。

建筑师与装饰艺术家 Eino Kauria 共同设计了室内配色方案，包括主楼梯的黄色地板、走廊的彩色墙壁、病房的深色天花板和橙色的阳台栏杆。

根据用途，整个结构分为几个部分，是按照阿尔托的理念建造的，一直到家具的最小细节。就家具而言，使用了许多专门为疗养院设计的物品，并且已经有标准产品。根据属于时代精神的标准化理念，这些物品也被计划在其他地方使用。例如，许多灯具最终出现在台东金属制品的目录中。

这些家具成为成立于 1935 年的 Artek 的主要产品。例如，弯曲的胶合板 Paimio 椅子已成为当今仍在生产的国际设计标志。另一方面，与疗养院同龄的三足凳并未列入Otto Korhonen家具厂提供的一期家具。病房里的家具主要是管状钢结构，很快就被阿尔托斯抛弃了。

病人卧室通常容纳两名病人，每个病人都有自己的橱柜和洗脸盆。Aalto 设计了特殊的防溅水盆，以便患者在清洗时不会打扰其他人。

病人躺了好几个小时，因此阿尔托把房间里的灯放在病人视线之外，并将天花板涂成令人放松的深绿色以避免眩光。每个病人都有自己特别设计的橱柜，固定在墙上和地板上，以帮助清洁它下面的东西。

1950 年代后期，由阿尔托办公室设计的手术室翼楼被添加到主楼，1960 年代在附近建立了新的员工宿舍。松林中间蜿蜒曲折的一排共用公寓，被囚犯称为“毒蛇大厅”，为该地区带来了一种新的住宿形式。

照片：古斯塔夫·韦林。©阿尔瓦阿尔托基金会。

历史照片 | ©阿尔瓦阿尔托基金会。

帕米奥疗养院计划

阿尔托在 1929 年赢得该项目的建筑竞赛后接受了设计该建筑的委托。尽管该建筑代表了阿尔托职业生涯中的“现代主义”时期，并遵循了勒柯布西耶的现代主义建筑开创性思想的许多原则（例如丝带窗户、屋顶露台、机器美学），它也承载了阿尔托后来转向更综合方法的种子。例如，正门的标志是一个云雾状的天篷，这与当时老一代现代主义建筑师设计的任何东西都不一样。

阿尔托和他的妻子艾诺设计了疗养院的所有家具和室内装饰。一些家具，最著名的是 Paimio 椅子，仍在由 Artek 生产。阿尔托设计疗养院的出发点是让建筑本身成为康复过程的一部分。他喜欢称这座建筑为“医疗器械”。例如，特别注意患者卧室的设计：这些卧室通常容纳两名患者，每个患者都有自己的橱柜和洗脸盆。阿尔托设计了特殊的防溅水盆，让患者在清洗时不会打扰到其他人。病人躺了好几个小时，因此阿尔托把房间里的灯放在病人视线之外，并将天花板漆成令人放松的深绿色，以避免眩光。

在早期，唯一已知的结核病“治愈方法”是在空气清新、阳光充足的环境中完全休息。因此，在大楼的每一层，在病人卧室侧翼的尽头，都有晒太阳的阳台，虚弱的病人可以从床上拉出来。更健康的病人可以去躺在大楼顶层的阳光甲板上。由于患者在疗养院呆了很长时间（通常是几年），工作人员和患者之间都有一种独特的社区氛围；阿尔托在他的设计中考虑到了这一点，包括各种公共设施、小教堂和员工住房，甚至还专门布置了穿过周围森林景观的步行路线。在 1950 年代，这种疾病可以通过手术部分治疗，因此增加了同样由阿尔托设计的手术翼。

第一眼看见密林背后的疗养院，干净、清新得简直不像是 80 年前的房子。那是 1933 年，31 岁的阿尔托凭借这个作品蜚声国际，人们将他称为现代主义的第五位大师。后来，许多年轻的建筑学学生第一次记住 “阿尔瓦 · 阿尔托（Alvar Aalto）” 这个名字，正是因为帕米欧肺病疗养院。

△ 疗养院主入口面摄影：李菁琳 / 有方

建筑坐落在一片冰碛山丘区域的中部，周围环绕着浓密的树林，远离村庄与农舍。基本的建筑理念主要包括建立医疗服务与静养区域的和谐关联、患者房间的设计等等。虽然三床的房间可以给患者的住宿带来更多的灵活性，但阿尔托还是选择了双床的房间，因为双床间更安静。

疗养院的平面布局分为 A、B、C、D 四个体块，A 区是常规病房，顶层是著名的日光浴区（现在已经关闭），阿尔托在这里将标准病房朝东南方向一侧微微倾斜，以获取更多的自然光，据说当年阿尔托竞标方案的名字就叫作 “Morning Sun”（早晨的阳光）；B 区是办公室和医务室；C 区是职工食堂和宿舍；D 区是锅炉房。疗养院主入口位于 A 区与 B 区中间，由一个耳朵形的雨棚强调出来。

△ 帕米欧肺病疗养院平面布局图源网络

△ 耳朵形雨棚摄影：苏圣亮

在抗生素被发明出来之前，治疗肺结核病的唯一方式就是在阳光明媚、空气清新的环境里静养。针对这样的治疗方式和康复过程，阿尔托设计了一种能够同时满足传染病隔离和医疗需要的建筑。机械通风并不在疗养院的考虑范围内，因为自然通风带来新鲜、富含臭氧的空气在治疗过程中非常重要。这样的建筑布局首先保证了良好的通风，有效防止病菌的传染；其次，建筑四个朝向最大程度地降低了冬季寒风对建筑的正向吹入；最后，病房侧的室内采光大大增加，自然光的射入非常充足。

△ 病房一翼（A）摄影：李菁琳 / 有方

工作人员的房间与单元则坐落在受疗养院空气影响最小的位置上。从任何一个工作人员的房间都看不到走廊与患者的房间，工作人员一翼的楼梯与电梯也尽可能地远离患者病房的楼梯与电梯。工作人员的来访者可以使用消防楼梯，而不被发现。

△ 帕米欧肺病疗养院平面图图源有方

△ 病房一翼（AB 背面）摄影：李菁琳 / 有方

△ 锅炉房（D）摄影：李菁琳 / 有方

走进疗养院内部，看到阿尔托在每处细节上的设计，你会意识到一件被称为伟大的作品，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长期的封闭对于一个受病床折磨的患者来说是非常沮丧的，而且传统医院的病房设计从来没有为长期卧床患者考虑。在帕米欧肺病疗养院里，垂直的墙与水平的天花板之间，颜色与体量的对比是天然与人工照明的结果，没有特意适应因生病而变得异常敏感的患者。

△ 公共休息室里的天花板是窗外树林的灰绿色摄影：李菁琳 / 有方

△ 利用好每一处转角空间摄影：李菁琳 / 有方

△ 从公共休息室向窗外望去摄影：李菁琳 / 有方

阿尔托力求空间上的纯净，大量使用暖色，让病人产生归属感、安全感，并时刻保持精力充沛。黄色的楼梯台阶，醒目而又亮丽；楼梯扶手后面的墙壁，特意涂成灰色的图形，既耐脏又是含蓄的装饰；病房里的灯光向上投射，经过浅绿色的天花板反射，洒下柔和的光线。

△ 一楼接待处图源网络

△ 一层医院走廊李菁琳 / 有方

△ 黄色楼梯摄影：苏圣亮

△ 黄色楼梯与连通室内外景色的落地玻璃窗摄影：李菁琳 / 有方

△ 屋顶（曾经）的日光浴区摄影：李菁琳 / 有方

△ 屋顶上的风景摄影：李菁琳 / 有方

△ 刷成粉色的消防梯摄影：李菁琳 / 有方

病房里水花溅起声音非常小的洗手盆、贴心地倒好圆角的衣柜和墙角、屋顶花园考虑到植物浇灌的那份细心…… 室内外连贯一体的设计，无不让人对阿尔托在 80 年前做的这份工作多一分敬佩。

△ 病房内部摄影：李菁琳 / 有方

△ 病房里的灯摄影：苏圣亮

△ 病房内部图源网络

△ 病房内部摄影：李菁琳 / 有方

△ 洗浴间摄影：李菁琳 / 有方

△ 工作人员使用的楼梯间与小电梯摄影：李菁琳 / 有方

△ 工作人员食堂摄影：李菁琳 / 有方

为了帮助肺结核病人更顺畅地呼吸，阿尔托还为帕米欧疗养院专门设计了一款扶手椅帕米欧椅（Paimio Chair），天然木材经过特殊工艺制成的胶合板，贴合病人头部、双手和双腿放的位置以及身体后仰的角度。没有一处直角，椅子通体是圆润的造型、温暖的触感。这件现代设计经典，荣登 “牛津艺术史” 系列《二十世纪设计》（Twentieth-Century Design）一书封面。在整个现代设计史上，很难找到更好的实例来证明，功能与形式无须统一，它们原本就是一体。[1]

△ 帕米欧椅图源网络

参考资料：

[1]《狮子、医生与建筑师》，杨鹏，《读书》2017 年 3 期

[2]《手泽与年轮：阿尔瓦 · 阿尔托的平常建筑》，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