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te Sieger
芝加哥联邦中心
Chicago Federal Center
建筑设计：密斯 · 凡 · 德 · 罗
建成时间：1974 年
项目地点：芝加哥，伊利诺伊州，美国
“尽管现在芝加哥的许多建筑都直接受到密斯建筑的启发，联邦中心的清晰表达仍然是无与伦比的。”
——MIES VAN DER ROHE THE BUILT WORK
1959 年，密斯接到联邦总务管理局（GSA）委托，由他带头组成一个四家事务所的联合团队，参与联邦中心这一庞大政府办公群的规划设计。
最早的构想是利用两座塔楼容纳整个办公区，但是由于邮局需要的街面卸货车道破坏了广场空间的完整性，因此密斯决定设立独立的邮局建筑，在地面下有一个专门的上下货车道为其服务，满足使用上的需求。
30 层的联邦法院（Everett McKinley Dirksen United States Courthouse）位于基地的东侧，它是整个建筑群里最早完工的一栋（1964 年），与西侧对街的 42 层联邦中心（Kluczynski Federal Building）垂直正交，西北角的单层建筑则是邮局（US Post Office Loop Station）。
项目总平面
三座大小不同、高低错落的建筑被放置于基地之上，其间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开放空间；亚历山大 · 考尔德（Alexander Calder）充满动感的红色雕塑作品《火烈鸟》（Flamingo），坐落于黑色背景的广场之中。
芝加哥联邦中心鸟瞰 ©Carol M. Highsmith
在密集的城市环境中插入高层建筑和相邻广场的城市概念，与此前在西格拉姆大厦实现的一样，只不过在联邦中心这里扩展到了一个更大的场地上。位于芝加哥市中心的两栋高层围绕着一个单层建筑，创造了一个广阔的户外区域。与周围深谷般的街道形成对比的是，这些建筑被视为城市空间中的独立元素。整个综合体规模之大是显而易见的，邮局的房间高度已经超过了 8 米。
密斯对这个项目的评价如下:“我们把每个建筑放在最好的位置，它们之间的空间是我们能达到的最好（程度）。”[1] 对密斯来说，这是个比例问题。城市体量的几种变体被开发出来：除了不对称的布局，最终实现的还有一栋单一的塔楼以及两栋平行排列的相同楼板的变体。第四栋较小的建筑最终也建成，用于提供技术服务。由此产生的综合体不仅代表了一种抽象清晰的建筑组合，也代表了芝加哥城中一种新的城市概念。
概念模型 ©C. William Brubaker Collection (University of Illinois Chicago)
城市空间 ©Hall+Merrick
如同密斯其他相近尺度的项目，整个联邦广场的规划也建立在网格之上，东侧联邦法院狭长型的基地决定了网格的尺度。由于预算的关系，西侧地块原有的古典式样的联邦建筑必须保留使用直到东侧的法院建成并移交使用为止，这也是法院置于东侧地块的原因。8.4 米 x 8.4 米的网格不只统摄了外部空间，同时也延伸至建筑物内部，同期芝加哥的办公建筑多为 9 米柱距，相比之下联邦广场的建筑柱距是要小了一些。
密斯的设计手稿，从中可以看到平面与剖面节点。©MoMA
建筑的结构框架和立面均由钢制成。对于密斯来说这是一个理想的组合，尽管他很少能在项目中实现（他设计的 32 座高层建筑中只有 8 座是以钢材建造）。他的住宅塔楼大多是用铝幕墙覆盖的钢结构建筑，此前只在芝加哥湖滨大道 860-880 号公寓楼里成功地将钢骨架与钢立面结合在一起。
与湖滨大道 860-880 号、西格拉姆大厦相同，联邦中心建筑立面的外表皮位于支撑结构的前方。通过 “定位” 外表皮内的承重结构，更容易处理它们各自的热膨胀差异，因为结构框架和立面是相互独立的两个元素。立面的钢型材在现场焊接在一起，并涂上密斯标志性的哑光石墨颜色。独立的窗框由深色铝制成，窗玻璃是深色玻璃。
联邦中心立面细节 图源：MIES VAN DER ROHE THE BUILT WORK，Birkhäuser，2014
“建筑艺术基于建造”，密斯并没有专门为每一座大楼设计表皮，他并不认为立面是建筑师的画布。相反地，他开发出了一种表皮的独立元素，只要在相同的条件下，就重复使用这一元素。密斯几栋以钢材为主要结构材料的高层建筑都可以看到窗框外加挂的 8 寸工字钢。
两座塔楼顶部空间被一圈不透明面板环绕，里面是设备间和机房；类似的空间也出现在较高那栋塔楼大约三分之一高的位置上。
精致的 8 寸工字钢 ©Pete Sieger
随着环境条件的变化，反射在立面发挥了作用，给立面带来活力。塔楼底部的全玻璃大厅和柱廊，开放，透光，在地面创造出一种空间连续性，并通过铺设的地面进一步强调了这种感觉——广场用灰色的洛克维尔花岗岩铺成，这种材料一直延伸到邮局的大厅和高层塔楼的大堂。整个秩序统合了建筑群中的每个部件。如同他的其他作品一般，密斯不认为建筑是形式的游戏，在他的建筑里，每一个部件都能发展成一个独立元素，可以在不同地方反复使用，它采用了最符合自身功能的形式，完全不受整体风格所限。
底层柱廊与连续铺地 ©Hall+Merrick
底层柱廊与连续铺地 图源：MIES VAN DER ROHE THE BUILT WORK，Birkhäuser，2014
尽管外观相似，两座塔楼却内含不同功能。南面 42 层高的联邦中心里，包含了各种联邦机构的办公室；东面 30 层高的板状联邦法院内则设有法庭。在建筑的核心部分，法庭一间接一间地垂直排列，每间法庭都有两层楼高，内部覆盖染色的胡桃木镶板。它们没有窗户，由悬挂的铝制方格网天花板实现连续照明。办公室都布置在窗户旁边。尽管外观统一，建筑的内部组织却非常复杂，公共区域和私人区域严格分离：“法官的私人电梯连接到地下停车场；四台特制电梯将囚犯运送到毗邻法庭的牢房；陪审员、法官、律师和工作人员均使用私人走廊；公众被限制在通往法庭的宽阔走廊内。”[2]
法庭内部 ©Carol M. Highsmith
邮局的内部，完全向广场开放，最初规划为一个清晰跨距的结构，但土壤条件无法实现，最后屋顶由四个十字形柱子承重。两个由绿色花岗岩覆盖的安装管道从地板延伸到天花板，就像克朗楼（Crown Hall）的吊顶一样。装有邮筒的墙壁也同样用花岗岩覆盖。运送和收集货物的卡车通道安排在地下。
邮局 ©Carol M. Highsmith
邮局夜景 ©Carol M. Highsmith
邮局夜景 图源：MIES VAN DER ROHE THE BUILT WORK，Birkhäuser，2014
邮局室内 ©Michael Dant
邮局室内 ©bernackiconservation
邮局室内 图源：MIES VAN DER ROHE THE BUILT WORK，Birkhäuser，2014
密斯始终坚持原则，保持着对于比例和细部的敏感度，赋予整个建筑群和广场外部空间以不朽的城市姿态。尽管现在芝加哥中心的许多建筑都直接受到密斯建筑的启发，但联邦中心的清晰表达仍然是无与伦比的。
©Bill Zbaren
后期改造
按照原计划，大楼里增加了一些法庭 [3]。广场在 2010-11 年也进行了大规模翻修，纳入了一些变化。为了遵守政府大楼更严格的安全规定，在塔楼周围安装了一圈花岗岩护柱。亚历山大 · 考尔德的雕塑《火烈鸟》也在密斯的计划之外，他原本计划在这里种植植物。现在紧邻政府机构的广场是市民乐于活动的场所，同时它也是夏、秋两季周末芝加哥中心区域的农贸市场所在。
花岗岩护柱 ©Carol M. Highsmith
参考资料：
[1] 徐千禾，《兼容的现代：芝加哥和美东的现代建筑》，有方，2016
[2]Carsten Krohn，MIES VAN DER ROHE THE BUILT WORK，Birkhäuser，2014
参考资料 [2] 原文引援：
[1]Ludwig Mies van der Rohe in: Moisés Puente (ed.), Conversations with Mies van der Rohe, Barcelona 2006, p. 78.
[2]Architectural Record, March 1965, p. 132.
[3]Detailed information on the alterations made to the building can be found on the homepage of the U.S. General Service Administration: www.gsa.gov.